将明将旦(旼奂/下完)

下次还是虐虐黄老师吧,我受不了qwq

将明将旦(下)

长着一张乖巧脸的金在奂其实是个皮孩子,和初丁一样的姜丹尼尔一起可以掀翻宿舍楼,吵得邕圣祐头疼。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呼叫黄旼炫把金在奂拎走,而恰好黄旼炫住的单人宿舍,久而久之形成了两两睡的局面。

而后来听说邕圣祐和姜丹尼尔修成正果,他还骄傲地说,“还不是我去找旼炫哥睡给你们提供了机会。”

他其实很享受和黄旼炫一起睡的夜晚,虽然单人床有些小,两个人挤在上面不是很舒服,但是黄旼炫总会把他搂在怀里,挤着他的脸颊肉入睡。被视若珍宝的感觉令金在奂十分开心,所以他也配合的缩在黄旼炫温暖的怀里。

黄旼炫藏在衣服下的其实是一副好身材,而且因为白,一块一块的腹肌不仅手感好,看起来也十分养眼。金在奂你一次看到的时候就默默地咽了咽口水,然后伸手去摸了摸。

他很喜欢抱着他的腰,这样就可以把头埋在他肩窝里,世界万籁俱寂,只听见他的心跳声和呼吸声,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
黄旼炫回抱他的时候会顺手捏捏他腰间的软肉,用严厉的口吻说,“在奂呐,你该多去运动运动。”可是看着他头顶发旋的目光却宠溺温柔。

每次去超市的时候金在奂都直奔食品区,抱着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零食丢进推车里,然后黄旼炫就会一件一件地往外拿,一边教育他,“在奂呐,少吃零食,你应该多吃些健康的食品。”但是最后在金在奂的撒娇央求下,还是会从货架上拿两袋薯片放进推车,是金在奂喜欢的味道。

金在奂不是一个很宅的人,他也会偶尔和朋友们踢足球,但是和黄旼炫比起来,他就显得太懒了。每天早晨黄旼炫都会去运动,他挑着金在奂没有早课的日子拉着他去公园跑步。金在奂从温暖的被窝里被迷迷糊糊揪起来,跟在黄旼炫后面眼睛都睁不开,但还是跟着他乖乖地跑了一圈。最后他坐在路边的石阶上,仰着头看黄旼炫,嘟嘟嘴又不起来。

“亲亲我我就起来。”

然后黄旼炫自然地俯下身在他唇间落了一个带着晨间清香的吻,顺手把他头上翘起来的头发压下去。

金在奂不知道他最近是怎么了,好像被束缚住掉进回忆的漩涡里,无力挣扎,只能看着头顶的光源渐渐远去,陷入最深的黑暗。

直到邕圣祐使劲拍他,招呼着他吃蛋糕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。

“明天什么时候的飞机?”姜丹尼尔一边吃蛋糕一边问。

“早上七点。”金在奂看着蛋糕突然五味杂陈。

邕圣祐显得有些担心,“要叫你吗?太早了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金在奂安慰地朝他笑笑,“哥,我不是小孩子了。”

“呦吼,上次是谁下午三点的飞机两点过还谁在床上?”邕圣祐哼了一声,金在奂在时间问题上总是有些马虎,以前还有个黄旼炫时刻为他操心,如今担子自然落到邕圣祐身上。“要不是我开车来接你,你早就因为误机被经理骂了吧。”

“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好吧,我现在有长大啊。”以前的金在奂在大事小事上都糊涂,而黄旼炫为他操心的同时也会发出感叹,在奂呐,快点长大吧。

所以这三年他一直在努力。

“不用担心的,哥,我会照顾好自己的。”金在奂伸手挑了一坨奶油趁姜丹尼尔不注意糊在他脸上,姜丹尼尔立马跳起来还手,金在奂一边躲着一边提醒道,“旼炫哥就麻烦你们了。”

邕圣祐无奈地拉开两个大孩子,“哪里的话,旼炫也是我们的朋友。你放心吧,你照顾好自己就好。”

邕圣祐这些年和姜丹尼尔一直陪在金在奂身边,他的付出与改变一直看在眼里,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在经历的黄旼炫的事情后一夜之间成熟了。

黄旼炫出事后金在奂不哭不闹,出乎意料的平静。他更多地投入到工作中,身为同公司同事的邕圣祐比谁都感受深刻。而金在奂三年来一直在百忙中抽出时间,尽量每一天都去医院陪一会一睡不醒的黄旼炫。

不仅如此,金在奂开始管理自己,开始运动、吃健康食品,学着收拾整理,和大学时生活习惯有些糟蹋的金在奂天壤之别。

直到几个月后的一次晚饭上,三人兴致上来都喝了不少酒,他恍惚间看了一眼金在奂,那人满脸的泪痕把他惊得酒醒了大半。他赶忙问他怎么了,而金在奂只是抿着嘴不愿说话,眼泪想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。

……

“我好想他啊。”

“生活好难,但还是要继续。”

金在奂最后抱着邕圣祐,痛哭流涕。

……

天还是黑乎乎一片的时候金在奂就醒了,也许是过早的时间他就得双人床的被窝有些冷。收拾东西是很简单的事情,但在收拾洗漱用品的时候他还是纠结了好半天。

他收好自己东西视线就停留在另一支孤零零靠在杯壁的牙刷,拿起有放下好几次,最后还是一起收到了包里。而放在架子上的一黑一白的两个一样的水杯,不知被金在奂注视了多少次。

他已经可以自己有条不紊地收拾需要的东西,可以自己打扫干净洗漱台,也可以每次一个人离开,又一个人回来。

三年的时间他已经渐渐习惯了没有黄旼炫的生活,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有些恐慌。等待太漫长,他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最初等待的意义。

他依靠着每天去见他才把他的面容刻画在脑海里,他真害怕他渐渐淡去,而他再也想不起他的样子。

如果他忘了他。

如果他忘了他……

金在奂不敢想象。



这次的客户相当难搞,第一次饭局上对方一直绕开话题,任凭金在奂这边的人想尽法子地谈到合作项目上,又硬生生被对方扯去其他方面。随行的助理也不免小声抱怨,“怎么这样啊……”

金在奂宽慰他,“没事的,在等等就好。”

而几天后的饭局依旧如此,整个合作项目没有一点进展,相比助理的着急与烦躁,金在奂就显得淡定而悠闲多了,还特别有耐心的教育助理,“最忌的就是心急,这样容易被对方绕进他们的圈子。谈生意有时候就像赌博,你越是淡定,对方越是没底。”

他以前也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,毛毛躁躁的性子也不知道被吐槽了多少回。但是刚开始工作的时候黄旼炫就教育他一定不能急躁,凡事都要踏踏实实地做。而他第一次谈客户失败后,黄旼炫仿佛念着真经一般告诉他,“最忌的就是心急,这样容易被对方绕进他们的圈子。谈生意有时候就像赌博,你越是淡定,对方越是没底。”

而当时尚还青涩的金在奂并没有听进去多少,只觉得委屈,想窝进黄旼炫怀里求抱抱。没想到这话后来被他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以后,时过境迁,也能用来教育别人了。

他想起他刚工作实习的时候不适应,被公司的前辈们指使着去买咖啡,总是做着最累的活,经常忙到晚上。有天晚上近九点离开公司大楼,而黄旼炫已经在大门口等他,提起手里的便当朝他晃了晃,脸上是他最熟悉的笑容。

那种带着宠溺与喜爱的笑。

他满心的不悦在看到黄旼炫的那一刻爆发了,他扑在他的怀里觉得委屈,掉了几滴眼泪却被黄旼炫温柔地拭去。

他坐在路边板凳上洗着鼻涕,声音哽咽,一勺一勺地把饭放嘴里塞。黄旼炫只是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,用纸把他的嘴擦干净,又收拾了他吃剩的食盒,然后把人搂紧怀里。

黄旼炫说:“在奂呐,社会就是这样,没有人一开始就是一路平坦的,你要学会适应。”

他提醒说在工作中人际关系是很重要的,也提醒说工作一定要踏实又努力,还提醒说付出多少收获多少,要想比别人好,自然要付出更多。

他最后说,“没关系的在奂呐,放手去做。你的身后有我,而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。”

金在奂觉得黄旼炫有时候真的是神了,他照着他说的话做就真的在同期中成为了升得最快的人。

黄旼炫还和他说过,“在奂呐,最黑的路还是要自己走,没有人会陪你到最后。”于是他真的一个人走过了最黑的路,而回头看的时候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,只是有点孤独,有点想他。

他想着大概是因为以前黄旼炫太宠他了,于是上天要惩罚他让他在没有黄旼炫的情况下独自生活一段时间。可是这一段时间比他想的要漫长,没有黄旼炫的第二天金在奂就开始疯狂的想念他。

可是木已成舟。

都说上天有眼,偏爱努力又认真的人,那么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应该落在黄旼炫身上,他那么好,好到金在奂说不出他的任何缺点。如果非要说上天是要惩罚,那也应该是调皮又捣蛋、不爱收整、常常抱怨的金在奂来承受才对。

可是黄旼炫是为了他才出事的。




他和邕圣祐每天都要通电话,而在第八天的时候邕圣祐打来电话询问项目谈的怎么样,他叹息之余也只能说,“虽然要些时间,但是会很快回来的。”邕圣祐又说了许多,金在奂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唏唏嘘嘘的声音,半晌才听见姜丹尼尔的声音低低的传来,“照顾好自己。”

他觉得鼻子有点酸,努力让声音平静,“我会的。”

他不想让邕圣祐担心,也不想让姜丹尼尔担心,这两人在他生命中担任着举足轻重的角色,是可以一辈子依靠的。而在他一个人的这三年里为了添补黄旼炫的空缺两人一直陪伴着他。他们和他度过的日日夜夜,金在奂都记在心里,而他也努力地走出了悲伤,每一天都快乐的活着。如果他过得不好,姜邕二人也不会过得好。他都知道。

他很庆幸大学的时候和他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,而多年以后他们已经成了能过互相搀扶着并行向前的家人。

所以他很想告诉黄旼炫,他们现在过得很好,他不用担心。

他希望他能早点醒来,但是如果黄旼炫就这样躺一辈子,他也就每天去看他,和他说说不完的话——就这样陪他一辈子也好。

这个连医生都无法解释的情况总是会令他胡思乱想,他不清楚是不是黄旼炫不愿醒来,是不是以前的他满身缺点,黄旼炫已经疲于照顾他而借着这个机会长睡不醒。

但是三年来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金在奂了,他开始运动健身,开始学会管理自己;他学会了收拾打扫,可以向黄旼炫那样把屋子收拾的很整洁;他已经在社会上混的如鱼得水,工作方面的能力没有人质疑……他已经向着黄旼炫所期望的那样改变了。

他很想揪着黄旼炫的领子对着他大声喊,“你他妈倒是醒过来看看我啊!……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……”

可是一看到黄旼炫的脸,他满心的委屈和难受都烟消云散……看着黄旼炫躺在病床上的样子,他只觉得心疼的要死,眼角也会抑制不住地发酸,但他不敢把眼泪落在黄旼炫枕边。

而高强度的工作占去了他大部分时间和精力,他也不再时时刻刻都想着黄旼炫而夜不能寐。

在经历了半个多月的拉锯之后合作项目终于谈妥了,签完合同之后对方和金在奂握了握手,赞叹了他不凡的业务能力。金在奂回之一笑。

终于忙完的金在奂回到酒店倒头呼呼大睡,放松下来的神经令他一下就进入了梦乡。

恍恍惚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满是白色的世界——那个透着丝丝凉意和绝望的世界。

他看到他浑身是血的站在急救室的门口不住地颤抖,赶来的邕圣祐和姜丹尼尔看到他吓了一跳,邕圣祐抱着他问他有没有受伤,而他语无伦次急得掉眼泪。他宁愿躺在里面被许多穿着手术服围着的人是他——本来也应该是他的。

邕圣祐紧紧地抱着冰冷的身子,试图让他冷静下来。“你不能这么说,旼炫怎么会愿意看到你受伤呢?你要好好的,不要瞎想。”

姜丹尼尔张开长臂把两人搂在怀里,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
场景又是一阵变换,他站在黄旼炫的病床边,医生的语气刻板而冷漠:“病人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各项机能都已经恢复,但是因为伤到了头部,内部存在血块压迫了神经,只能等血块消失,病人才能够醒来。”

“那要等多久?”

“这不好下定论,或许几个月,或许一两年,也或许永远不会醒来。”

……

他从梦中惊醒过来,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把脸颊沾湿。

回到首尔已经是晚上了,姜丹尼尔在出口处接他。他笑着走近,姜丹尼尔却火急火燎地拉着他往外走,一边把他往车上推一边对他说:“旼炫哥醒了。”

他记不清他是怎么离开机场又是怎么来到医院的,但他迈开步子一路狂奔,到了病房前却腿软的几乎站立不住。

邕圣祐从里面推门出来,看到他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。

而他身后病房里的人,眼里沁着无边的温柔,坐在病床上向他伸出了手,纤长手指上样式简约的戒指熠熠发光。

金在奂下意识地用指腹摩挲着右手的戒指,然后听到那人说——

“在奂呐,好久不见。”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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